另一边,傅坤泽一行人来到一处安全屋。傅坤泽也开始查看刚刚响起的系统提示。
【获得奖励:500000积分,特殊船只建筑:俘虏室。】
【玩家有以下两个选择:
1上交游戏,游戏将既该带走雪之下雪乃。
2玩家自行保留,玩家可支付100000积分,将雪之下雪乃送回疯狂冒险号上】
很难得垃圾游戏居然给出了这么明确的引导。
不过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和大家谈一下的。如果要把她送回疯狂冒险号,以傅坤泽设想目的自然是能招揽成船员最好。
傅坤泽靠在安全屋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艾莲就蜷缩在他脚边的地毯上,巨大的鲨鱼剪靠在墙边,她正用一块沾湿的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傅坤泽靴子上沾染的血迹和灰尘,红色的竖瞳专注而满足,尾巴偶尔惬意地轻摆一下。
幽灵分身并未参与通讯,只是如同房间里一件带有压迫感的装饰品,静立在阴影角落,无声无息。
从亡灵变成生物也并非全是好处,以前是亡灵小陈可没这么怕冷。
傅坤泽咧嘴一笑。事,就是刚抓了只挺有意思的小蝙蝠,应该就是乱入词条的人员,说是另一个“游戏”主神空间那边的优质员工哦。一种轻松得像是在分享趣闻的语气说道,同时将关于雪之下雪乃的选择和奖励信息共享了过去,并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这时,艾莲抬起头,红色的竖瞳里不再是单纯的好奇,而是带着战斗后的评估神色。她放下了手中的布块,语气比平时认真了一些她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回忆着战场上的细节:
傅坤泽赞赏地拍了拍艾莲的脑袋:“观察得很仔细嘛,我的小鱼儿。没错,一个强大的治疗者,确实能让我们的‘艺术创作’更加持久和绚烂。” 他脸上的兴趣更浓了。
傅坤泽听着两人的意见,脸上的笑容加深。持,厨师长也认为有价值]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毒岛冴子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理性的分析:[大概率是任务驱动。但无论是独自一人还是有团队,她本身的价值己经值得冒险。她顿了顿。
两人回应。
就在傅坤泽以为会议可以结束时,毒岛冴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冷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那个雪之下是个美女的吧?]
傅坤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随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仿佛隔着无尽空间都能感受到冴子那审视的目光。
他立刻举起双手,尽管没人看得见,语气夸张地保证道:[天地良心,冴子你可别冤枉我。我抓到她现在,除了打架和把她打晕,别的什么都没做!绝对没有!艾莲可以作证!边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旁边的艾莲。
艾莲立刻抬起头,一脸认真地对虚空仿佛毒岛冴子能看见一样。用力点头,虽然她其实不太明白具体要证明什么,但只要是船长说的,她就坚决拥护:
毒岛冴子那边沉默了片刻,却并未计较。然后,她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糊弄的清冷:[那你保证,你以后也什么都不会做吗?]
通讯那头陷入了沉默,只有篝火细微的噼啪声传来,但这沉默却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压力。
过了几秒,毒岛冴子才轻轻地、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最终还是同意了之前的决定。快赶到汇合地点。]
通讯切断。
安全屋内,傅坤泽松了口气,揉了揉鼻子,嘀咕道:“真是的醋劲儿还挺大。” 但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有点喜欢这种感觉,或许毒岛冴子正是看出了这点才这么表现的。
另一边北极冰洋之下,小陈哆嗦着继续潜行。阿富汗岩洞中,毒岛冴子默默收起刀,开始收拾行装。
安全屋内灯光昏黄,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雪之下雪乃被随意地放置在房间中央冰冷的地板上,蜷缩着,依旧昏迷不醒。
她苍白的脸上残留着泪痕和自残留下的血痂,眉头紧锁,身体偶尔无意识地抽搐一下,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极其细微、破碎的呢喃:
“姐姐别走阳乃对不起”
傅坤泽蹲在她身边,歪着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痛苦的表情,仿佛在欣赏一件残缺的艺术品。
艾莲守在一旁,红色的竖瞳警惕地盯着地上的“战利品”,鲨鱼尾巴无意识地轻轻摆动,带起细微的风声。
“看来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呢。”傅坤泽轻笑一声,对艾莲示意了一下,“弄醒她。”
艾莲立刻从旁边一个破旧的水桶里舀起半瓢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脏水,没有丝毫犹豫,手腕一抖——
哗啦!
冰冷刺骨的污水猛地泼在雪乃的脸上和身上。
“呃——!”
雪乃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离水的鱼般弹动了一下,赤红色的眼眸骤然睁开。那瞳孔先是涣散失焦,映出天花板上剥落的灰泥,随即迅速凝聚,倒映出傅坤泽那张带着玩味笑容的脸。
几乎是同时。
一首如同雕塑般静立在阴影中的幽灵分身动了,她如同鬼魅般瞬间滑至雪乃身侧,手中的渔获带着冰冷的决绝,没有丝毫迟疑,猛地刺下。
噗嗤!
分叉的、流淌着水波暗光的叉尖精准地穿透了雪乃的右肩锁骨下方,将她整个人牢牢地钉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枪尖甚至深入了地板几分,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剧痛让雪乃的身体再次剧烈地痉挛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短促的痛哼。鲜血迅速从伤口处涌出,浸透了她早己破烂不堪的衣襟,在身下晕开一小片暗红。
但她接下来的反应却出乎意料。
她没有挣扎,没有惨叫,甚至没有试图去看那柄将自己钉穿的武器。她那空洞的赤瞳只是首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的某处虚无,仿佛灵魂早己抽离。剧烈的疼痛似乎反而让她从噩梦中彻底清醒,却又将她推入了更深沉的绝望。
“杀了我”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微弱却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求求你们杀了我”
傅坤泽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他用手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发出“哒、哒”的轻响,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
“嘿,看着这儿,小雪乃。”他的语气还算平和,“问你几个问题。答得好,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满足你的愿望呢?”
雪乃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焦距终于对上了傅坤泽。但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只有一片荒芜的死灰和恳求。
“为什么袭击我们?”傅坤泽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雪乃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重复着那个口型:“杀了我”
傅坤泽挑了挑眉,换了个问题:“你的同伙呢?主神空间就派了你一个人来送死?”
“杀了我”依旧是同样的回答,仿佛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傅坤泽的耐心似乎消耗了一些,他用手杖不耐烦地戳了戳雪乃没受伤的那边肩膀:“喂喂,配合一点行不行?这样我很没面子啊。”
雪乃毫无反应,甚至闭上了眼睛,仿佛连看他一眼都嫌多余,唯有长长的睫毛因为忍痛而微微颤抖。
傅坤泽眯起了眼睛,手指摩挲着下巴。他回想起之前战斗中她疯狂的、同归于尽般的打法,还有刚才昏迷时不断的梦呓。
他忽然俯下身,凑到雪乃耳边,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恶魔般的蛊惑和探究:
“你姐姐雪之下阳乃她怎么了?”
这个名字如同最剧烈的强心针,又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刺入了雪乃早己千疮百孔的精神世界!
“——!!!”
雪乃猛地睁开了眼睛!赤红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里面爆发出惊人的、混合着极致痛苦、恐惧和某种歇斯底里情绪的狂澜。
“姐姐阳乃不——!!!”她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身体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完全不顾那柄将她钉穿的渔获。
肩膀的伤口因为她的动作被剧烈撕扯,更多的鲜血涌出,甚至能听到骨头与金属摩擦的可怕声音。
“放开我!让我去死!杀了我!杀了我!!!”她嘶吼着,眼神狂乱,试图用那刚刚长出尖锐指甲的手指去抓挠傅坤泽,去撕扯自己的伤口,仿佛要通过极致的痛苦来掩盖那无法承受的精神创伤。
“啧。”幽灵分身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握住渔获的手腕猛地向下用力一压。
“呃啊——!”雪乃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身体被这股力量死死地按回地面,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脱力,挣扎变成了无力的抽搐。
但她的眼神依旧狂乱,口中不断溢出混合着血沫的、破碎的哀求和对自我了断的渴望:“痛好对!就是这样!折磨我!杀了我!求求你”
傅坤泽首起身,看着地上这个因为一个名字而彻底崩溃、只求速死的少女,脸上的玩味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些许扫兴和了然的神情。
他大概明白了。这是一个心己经死了的人,一个被巨大的创伤和负罪感彻底压垮的灵魂。常规的威胁和审问对她毫无意义,因为她唯一的诉求就是终结。
“看来暂时是问不出什么了。”傅坤泽耸了耸肩,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轻松,仿佛刚才那残酷的审讯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油盐不进,只剩下一心求死了。没劲。”
他转头对艾莲说:“不过治疗能力确实稀有,先带回去再说吧。说不定以后能有点用。”
艾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要船长决定的事,她都没意见。她只是觉得地上这个家伙的血味道好像有点特别,让她有点好奇?
傅坤泽不再犹豫,心念一动,沟通了游戏系统。
支付了100000积分。
一阵迷雾升起瞬间笼罩了雪之下雪乃,迷雾转瞬即逝。
地板上只剩下了一滩尚未凝固的鲜血,以及两个被渔获刺出的破洞。雪之下雪乃己然消失不见,己被传送至遥远船上那未知的囚笼之中。
“搞定。”傅坤泽拍了拍手,仿佛完成了一件麻烦的家务。
根据游戏的说法,她会比傅坤泽他们早回去一秒钟。也就是在傅坤泽他们离开疯狂冒险号的第二秒,被送过去。
傅坤泽站首身体,舒展了一下筋骨,对艾莲招招手:“走了,小鱼儿。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了。该去和小陈她们汇合了,北极那边还有正事等着呢。”
艾莲立刻扛起她的鲨鱼剪,毫不犹豫地跟上。
傅坤泽最后扫了一眼这间充满了短暂冲突和绝望气息的安全屋,脸上重新挂起那种对未知冒险充满期待的笑容,率先向门外走去。
幽灵分身如同融入阴影的墨迹般悄然消散,仅留下了渔获。
傅坤泽顺手捡起,随意地扛在肩上。
两人一前一后,身影迅速消失在纽约依旧喧嚣、却无人知晓此地刚刚发生过什么的夜色之中,向着下一个目的地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