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主宰，阻击任务失败。

“元祖级战舰集群，全灭。”

宙斯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将先前和卡尔战斗的所有种，平静地叙述出来。

听到宙斯的汇报，科尔淡淡地应了一声。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移动，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时空泡另一个局域。

仿佛那支由210艘元祖级战舰和数千万艘护航舰组成的足以横扫已知宇宙任何文明的庞大舰队，在他眼中，只是一组可以随时牺牲的数据。

顺着目光望去，二十枚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宇宙炸弹，正静静地悬浮在特制的力场支架上。

忽然，科尔抬起头，目光向舷窗外望去，遥远的宇宙星空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点点恒星挂在天边，一些更为遥远的星系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并没有受到虚空入侵的影响，依旧在空荡的宇宙真空中传播。

但科尔知道，那些散发出光芒的恒星早就熄灭被虚空吞噬了。

而且现在虚空正不断的朝这边逼近。

暗位面的优势，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只要有一点痕迹，甚至说连痕迹都不需要，只要操控者意识到，便能够通过暗位面检索整个宇宙。

宙斯所操控的舰队尽管最后采取了自爆这种激进激烈的手段，但根本无法影响到暗位面，只是让其短时间内出现扰动。

而且，自身的只要和外界有任何接触，就会产生物质和信息的交互，怎么也逃避不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虚空就会彻底席卷他所在的局域。

不过没关系，科尔早已经做好准备。

科尔平静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二十枚宇宙炸弹。

“二十枚————足够了。”

下一秒，科尔的内核意识就开始以最高速度运转，无数战术推演和攻击方案在瞬间生成、优化。

“宙斯！”

“在。”

“激活归零协议。”

“指令确认，归零协议激活————”

听着各项协议不断激活的声音，科尔脸上浮出一抹浅笑，“跑了这么久，总算可以看看虚空的真面目了。”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的星云正在迅速探索，随着一缕星光在紫黑色的尘埃里熄灭，卡尔的身影凭空出现，兜帽下的目光扫过悬浮在虚空中的元祖号，最终落在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宇宙真空的科尔身上。

“跑了这么久，终于肯停下了，小虫子。还是说你想跪下来求我放过你？”

卡尔眼神锐利的盯着克，的声音错综交织就象成千上万只蠕虫不断摩擦。

浓郁的虚空能量能量在他周身织成若隐若现的黑网。

对于卡尔的威胁，科尔只是平静地摇摇头“不是谈条件，我只是是想看看把宇宙当猎场的神”，对文明到底有什么高见。”

抬眼看向卡尔，科尔轻声说道：“你追了我大半个宇宙，总不会只为了把我碾碎吧？”

就象电影中，反派在击败主角后不着急出手将其击杀，而是废话连篇一样。

那并不是一种错误，主要是在眩耀。

只要有人性存在，就必然会存在倾诉欲如同玩游戏，好不容易击败对手，又有多少人能够克制住自己，嘲讽对方，羞辱对方的欲望。

此时的卡尔就是如此。

一开始，卡尔是满不在乎的，但自从科尔一次又一次逃脱，不在乎就变为了愤怒，随后慢慢出现了一点点兴趣。

而现在宇宙已经被收缩到极致，任凭这只小虫子，再怎么逃，也只是无用之功。

为此，卡尔不介意浪费，一点时间好好的羞辱一下这只虫子。

“文明？”

卡尔轻笑一声，周身的黑网突然扩张，几缕虚空能量擦过科尔的耳畔，在远处炸成几个微型黑洞。

“文明的本质就是掠夺，从个体之间从行星资源到恒星能量，弱肉强词亘古不变。”

“真正的文明就是将所有散乱低效的掠夺集成为高度统一的收割，这才是文明和宇宙的真理。”

“看吧！抛弃无所谓的情感和道德，拥抱绝对的力量和效率，将一切化作滋养进化的食物，只有这样文明才能以最高效率跃升。”

“就象你一样，是不是我是应该称呼你为科尔还是称呼你为数字生命？”

卡尔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

对于掌控暗位面高级权限的他而言，如果想要知道这个宇宙牧场，几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得了他。

自然而然，科尔数次出现也无法逃脱其视线。

对此，科尔静静的听着，直到卡尔说完才缓缓开口：“你说的没有错，效率和掠夺确实是文明发展所离不开的。”

“但效率和掠夺只是目的，不只是为了囤积，而是为了驱动更宏伟的造物，理解更深层次的奥运。”

科尔当然承认掠夺是一个很好的途径，就象他一开始穿越一样，摧毁永无止境世界的社会架构，在超验黑客世界掀起全球战争，三体吞吃整个联邦。

这一切虽说是以效率出发，但发展才是其内核。

科技的发展，文明的跃升，并不是只靠掠夺，就象一棵大树，需要时间的积累。

“真正的文明应该是适当的掠夺，高效的发展，合理的效率而不仅仅只是吞噬和毁灭，又或者是最为野蛮的寄生！”

然而，科尔这些言论在卡尔眼中就象笑话。

“寄生有什么不好？”

卡尔的黑网彻底绷紧，虚空能量开始侵蚀周围的空间。

就象先前说过，文明的发展不同局域不同，对于宇宙万事万物所理解的角度也不同。

或许没有人知道，虚空最开始的时候，实际上发源于一颗环境极为恶劣的星球。

那个时候虚空还是生物形态，一只渺小却脆弱的虫子，除了拥有较高的适应和进化能力以外，一无所有。

但正是凭借的这种适应和进化能力，这只小小的虫子一步步成长，在吞噬了大量生物后，甚至发展出了较为浅薄的文明。

就象是星际争霸中的虫族、战锤里面的泰伦虫族一样。